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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就外国干涉选举的第一阶段聆讯结束,在这一阶段,聆讯委员会确定了允许公开的机密范围,传召和盘问了约40位证人。
今年5月3日,聆讯委员会的霍格(Movie-Josee Hogue)法官将公布中期报告。9月份委员会就侦查和阻止外来干涉的政策建议继续听证,年底提交最终报告。
加拿大就外国干涉选举的公开聆讯的起因是多份主流媒体在一年半前的连番报道。当时加拿大情报局(CSIS)有神秘“吹哨人”不满杜鲁多政府对多次国安警告置若罔闻,不惜冒风险,甘愿做“深喉”主动向媒体报料。
根据加拿大最早报道外国干涉新闻的前《环球新闻》记者库珀(Sam Cooper)所称:2022年情报局有人主动联系他报料,他阅读了一百多份机密文件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时他想到了70年代初,美国FBI有“深喉”不顾个人安危向媒体报料。由于媒体记者抽丝剥茧、锲而不舍深究,最终揭露了水门事件,导致尼克松总统被迫下台。
出于新闻传媒人的责任感和为了社会公众利益,库珀和编辑们反复核对手中的材料,在确定了可靠性后,决定让公众知晓,此后其他媒体也相继跟进报道。
可以说,如果没有情报局内部“吹哨人”向媒体报料,如果没有良心传媒人将此公之于众,外国干涉选举的事就不会曝光,杜鲁多也不可能多次提出加拿大有外国干涉存在,我们也就不会见到现在的听证聆讯。
随着媒体的曝光,在公众舆论压力下,杜鲁多去年任命了家族老朋友约翰斯顿(David Johnston)就外国干涉进行聆讯。由于这位约翰斯顿的任命未经国会协商,他本人也与总理家族的裙带关系而欠缺公信力,在一片质疑声中,约翰斯顿黯然辞职,聆讯什么结果都没有就结束了。
为了进行独立公开聆讯,新民主党在国会提出动议,自由党反对未果,动议以172对149大比数通过。杜鲁多无奈之下与反对党协商,委任了魁省上诉庭法官霍格主持再次聆讯。
霍格法官就任后组成了包括法律顾问、政策顾问和工作人员在内的聆讯委员会,刚结束的事实听证聆讯原本是4月1日开始,4月10日结束。但由于杜鲁多和几名部长的证词与情报局长呈交的报告及证词有多处矛盾,霍格法官延长聆讯,再度传召情报局总监维尼奥(David Vigneault)作证。维尼奥在第二次作证中,又一次强调情报局曾多次就外国干涉大选问题向杜鲁多及团队送上简报、发出警告!
与法庭审理不同,这次聆讯的目的并非裁决任何人是否有过错,根据霍格法官所言:外国干涉我们的民主制度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委员会尽可能在聆讯中彻底调查、分析、反思,以便最终确定应对的最佳方法,保护加拿大的民主机制。
正因为如此,整个聆讯过程中,法官和律师的重点常常是着重于两次大选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多严重?杜鲁多及团队有没有收过警告或简报?政府又做了什么?杜鲁多的证词为何与情报局的说法差别如此之大?
从已进行九天的事实听证来看,杜鲁多在关于外国干涉选举问题的作证中出现了不少逻辑错乱和难以自圆其说,甚至还暴露了他把政党利益置于国家利益之上。
其一,杜鲁多在聆讯过程中口口声声讲自己从未收过警告,也不阅读安全简报。可是2022年,他却在印尼20国峰会与习近平主席交涉,批评中国干涉加拿大选举。既然杜鲁多根本没听过警告,又不读自己情报局的简报,他凭什么去指责外国领袖,这不是玩忽职守吗?
其二,杜鲁多在作证的次日与法国总理见记者时称:他的工作就是质疑情报局资讯。可是杜鲁多前一天还在法官面前辩称自己不读情报局简报。既然他根本没读过简报,又根据什么去质疑情报局?难道他质疑的内容是睡梦时的幻想?
其三,2019年9月28日,自由党竞选总监在渥太华机场向杜鲁多汇报了情报局关于自由党DVN候选人初选中的“不寻常”问题,当时杜鲁多以“取消提名要高门槛”为由,保留了那位候选人。
杜鲁多是在9月28日收到汇报,这时离10月21日投票还有20多天。那个选区原自由党国会议员因个人问题被党“抛弃”,新侯选人临时上阵。如果杜鲁多在投票前三周再换新人,接替者未必有足够时间备战,自由党很可能失去DVN议席。
由此可见,杜鲁多不顾情报局警告,硬是保留那位候选人。这并非出于他口中的“取消提名要高门槛”,也不是为了“厚待”那位华裔侯选人,纯粹是出于政党利益。
可以想象,如果杜鲁多当时根据情报局警告取消那位候选人的资格,也就不可能再有后面离奇的“电话门”事件了。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杜鲁多当时的决定虽然为自由党保住了议席,却害了那位候选人,毁了他的前途,现在那位独立议员应该向杜鲁多的自由党发起诉讼,求偿1500万元!
其四:杜鲁多及其团队在聆讯中多次讲:他们在反假信息方面一直有做事。然而聆讯中却暴露出:他们的团队早就知道选举期间华人社区有大量针对保守党的虚假信息,但杜鲁多政府没发任何警告,也不采取任何措施。
反之,在2019年大选时,美国水牛城有媒体在脸书贴文称:杜鲁多在那里当教师时与女学生关系密切。虽然此事发生在美国,但杜鲁多幕僚还是让脸书撤下文章。从此事看出,杜鲁多团队在打击不实信息方面,是有党派利益选择的。为了无损杜鲁多名声,即便假信息在美国,也要采取行动。
加拿大外国干涉选举聆讯虽然进行了一半,但已反映出很多问题。首先:从聆讯中可以看出:加拿大一年半前出现的关于大选问题的“媒体风暴”内容并非空穴来风,很多都事出有因,不少媒体的报道也都为了公众利益。对于媒体出于社会责任写报道而控告索偿,估计官司打不赢,还可能赔了金钱浪费了精力。
其次:杜鲁多本人和团队在聆讯中有太多前后矛盾,难以自圆其说。他们一会说没把情报汇报给总理,一会又说情报不是证据。在主流媒体的评论区,大部分读者对杜鲁多及幕僚的证词表达了不信任,这种对总理的不信任,不会随着聆讯结束而烟消云散,很可能持续到明年大选。
杜鲁多究竟为什么硬是不相信本国情报局情报?说穿了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作为,为了维护政党利益,为了稳住不断下滑的支持率!
加拿大情报局某位前官员在看了聆讯后说:如果总理都不相信自己国家情报局的工作,又怎么让盟国相信?
杜鲁多先生从政前是中学教师,如果他没有国安经验,就应该相信专业机构的专业工作。作为一国领袖,不阅读和不相信自己国家情报局的情报,还大言不惭地称:我的工作就是质疑情报局的情报。这种领导人世界上很难找到!
聆讯还未结束,关于杜鲁多是否失职撒谎?情报局是否尽责汇报?加拿大两次大选中是否有外国干涉?这不是总理和他的幕僚团队自己说了算的,霍格法官会有最终报告,公众心中也有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