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说巴西封禁推特事关言论自由?
事情起源于巴西法官命令推特关闭某些指定账户。由于1)这些命令并没有提出司法指控,也没有经过法庭审判,受害人也没有辩护的机会;2)被指定的账户基本上都是右派账户,其中包括现任国会议员的账户,因此这些命令有明显的政治背景。所以,法官的这些命令明显是试图操控舆论。这是公权力干涉言论表达,所以是破坏言论自由,推特当然不会接受。
法官随后命令推特指定其在巴西的法人代表。其目的是在推特拒绝执行其命令时可以把其法人代表关进监狱。这是赤裸裸的动用国家暴力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媒体平台,是比要求关闭账户更加恶劣的行为。作为回应,推特不仅没指定法人代表,而且关闭了其在巴西的所有办公室。
没有因为推特拒绝执行法官命令而直接封禁推特,而是寻找其他法律借口惩罚推特,表明法官要求关闭账户的命令并没有真正的法律基础,否则不用费这个劲。
更加离奇的是:法官随后下令任何翻墙上推特的巴西人每天罚款8000美元。这就好像丰田在某国违反法律被驱逐,然后政府规定所有丰田汽车的所有者如果还继续开车的话,每天罚款8000块,属于天下奇闻。当然巴西本来也不是什么靠谱的国家,90年代初巴西曾没收过全民银行存款,说是借去搞经济改革,结果改革失败,没钱还账,很多人的钱至今都没拿回来。我有个朋友当年就是因为政府没收了他存起来办婚礼的钱,后来就没办成婚礼。
这件事情跟以色列关闭半岛电视台在以色列的办公室有什么区别呢?
以色列进入战争状态之后(政府决定,国会批准),即启用战时法律。其中有一条是不得支持与以色列国交战的敌对国家或组织。由于半岛电视台公开支持恐怖组织哈马斯,违反了以色列的战时法律,因此其办公室被关闭。但是,以色列政府从未试图操控半岛电视台的舆论,没有逼迫半岛电视台解雇哪个记者或者编辑,或者要求他们发布特定内容,而只是说清楚:法律禁止的事情你不能做。而且是直接引用相关法律采取行动,并没有寻找其他接口。因此,以色列的行为不构成对言论自由的侵害。更不用说以色列只是关闭半岛电视台的办公室,在以色列你仍然可以自由收看半岛电视台的节目,浏览他们的网站或者社媒账号,不会受到惩罚。
顺便说一句,按照以色列的法律,政府试图操控媒体不仅违法,而且是犯罪行为。内塔尼亚胡目前面临的三项刑事指控中,两项是试图操控媒体罪。
言论自由相对来说是一个有比较清楚的定义和界限的概念,关键就是公权力是否操控言论。因此,一个国家有没有言论自由,是比较容易分辨的。以色列关闭半岛电视台办公室和巴西封禁推特这两个案例之间的比较,很好地向我们显示了有言论自由和没有言论自由的界线。